易五五发出呜呜的声音

【澄羡七夕24h/20:00】狐狸精的自我修养

  
※小少爷澄x狐狸精羡,正经狐狸精,物种含义那种(你在解释什么)
※赶出来的,有点粗糙,由于最近老被屏蔽,车被我砍了.
  
  
  
  
00.
  
  江氏府中人人尽知,他们家小少爷爱狗如命。
  
  
  十一二岁的小孩儿,不爱同邻家儿童玩耍,成天领着群狗崽乱跑。江家少爷尊贵,照顾他的下人有乳母一名,仆役四名,女婢四名,其中一半儿,全拨去专职照料他的爱犬。寻常百姓路过江府,纷纷摇头叹息,只道为人一世,倒不如生在这高墙大院里做一条犬牲。
  
  
  可见江小少爷养犬之用心。
  
  
  所谓养马看品相,养狗当然也不是随便一条带回来就养。江小少爷犬棚里的狗,个个皮毛顺滑,骨骼强健,都得是小少爷亲自过了眼的才能给带回府。但贵精不贵多,养起来也就那么三五条,真数起来,上一回接新犬还是半年前,眼下那巴掌大的幼犬都已长得很威风。
  
  
  于是江小少爷又开始琢磨起后宫里第四个妃位的归属。
  
  
  
  
01.
  
  之前已经说过,江小少爷对品相很是挑剔,由是,要选出条称心的幼犬实在不太简单。江澄看过方圆百里内新出生的数十窝幼犬,挑来拣去也没个定论。江澄为这事儿实在烦闷,撇开一众侍从,独个儿跑到江府后边那座山上,在竹林小径间踢石子玩儿。
  
  
  这踢一踢,绣球就砸中了他的第四位爱妃。
  
  
  江澄百无聊赖,追着往前跳的石子慢慢走,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拨。行了半刻,前头忽然没了路,那石子把他引到一截枯木边上。江澄左右瞧瞧,觉得好没意思,泄愤似的使了全力踢石子一脚。江澄看着它高高扬出一道弧线,叹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归家,忽然听见一声微弱哀鸣。他一激灵,小脑瓜里第一时间闪过说书人口中的山精鬼怪,阴邪妖物之流,整个人僵在原处。
  
  
  小孩儿到底好奇心旺盛,就算遇鬼也是要看清楚他究竟长甚么模样,何况这不过一声兽类哀啼,声线幼嫩,该谁怕谁还说不定呢。江小少爷从思绪空白浑身冷汗的境地里挣脱出来,定一定神,迎上去用指节敲敲枯木,又撩起小袍子绕到侧面,俯身查看。
  
  
  枯木里边环境很暗,这块儿原本就是断崖底下,阳光都照不进来,又阴又潮湿。江澄探头进去,用力眨眨眼,等适应了光线才瞧见团毛绒绒的东西,黑不溜秋,也看不出是个什么。那小东西听见动静,浑身颤了颤,颇警觉地仰起头,于是江澄就对上黑暗里一亮晶晶的眼睛。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片刻,那团毛绒绒先有了动作。它挪动着前爪,直立起来,身子略蜷着往后一缩,瞧着是要蹿前的预备。江澄反应迅速,敏捷地往旁侧一避,下一刻果真看见一团黑色毛球从枯树干里滚了出来。
  
  
  江澄又往后撤了几步,眼前那小东西支楞起耳朵,摇头晃脑地甩甩脑袋,偏过头看他。江澄琢磨着这软绵绵的好像也没什么威胁,还挺可爱,于是重新上前,小心翼翼蹲下,开口试图交流。
  
  
  “你……是狗么?”
  
  
  小家伙没吱声,垂着的尾巴在地上左右扫了扫。
  
  
  江澄又问,“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去啊?”
  
  
  小家伙张张嘴,尖细地嗷呜了一声。
  
  
  江澄在衣襟上把手蹭蹭,倾着身子把它拢到怀里,手指拨弄一下他立起来的耳朵,又顺着后颈处挠了挠。
  
  
  “那我带你回家吧。”
  
  
  
  
02.
  
  小少爷不见了,整个江府都快掀了天,只幸好虞夫人不在,要么别说下人,连小少爷自己都逃不过责罚。江家上下找了半天,临傍晚时才见他们家小少爷踏着夕阳出现在门口,一群人大喜,都暗想小命算是保住了,忙慌慌迎上去把江澄围住,叽叽喳喳一通询问。
  
  
  江澄嫌他们太吵,挥挥手让散开些,众人立刻住嘴,这才发现少爷怀里还揣了只小毛团。
  
  
  “少爷,这……”
  
  
  “后山捡的。”江澄手搭在小家伙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长得还挺好看的,我想养他。”
  
  
  他屈着手指抵住它的下颏,略用点力气就迫得它仰起小脑袋。江澄低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道,“这嘴怎么还挺尖的?”
  
  
  他说,“那就叫你尖尖吧。”  

  
  然而当江澄带着刚被赐了名的新欢来到犬棚,那小东西却说什么都不肯从他怀里出来。江澄把他拎出来往地上放,他就死死扒住江澄的手,小爪子勾着衣袖从手臂一路爬到头顶。嗅到新伙伴的气味,犬棚里几只小家伙纷纷蹭上前,嗷嗷叫着表示欢迎,可它们越是热情,新来的小家伙就越是害怕,哆哆嗦嗦抖个没完。江澄多次试图把他揪下来未果,反倒扯疼了自己的头发,想着或许是因为年纪太小,初来乍到有些怕生,没法儿,只好暂且把它带回房养着,聊作权宜。
  
  
  没想到,这一权宜,就权宜了整整三年。
  
  
  
  
03.

  魏婴是只狐狸,成了精的那种。
  
  
  魏狐狸精原本只是大山深处一只天真可爱的小毛团,虽说天赋极高,但架不住贪玩儿,花了百来年才勉强修出个人形,还是半大不小的少年模样。并且除开这点,还没什么其他技法傍身,若非此地人气繁盛,山中只有些个山猫野兔之流,否则如他这等不学无术的小妖,还不早入轮回八百次了。
  
  
  话虽这么说,作为一只小狐狸,无人管束,无人教导,自然悠游自在,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大夏天里,满山的跑倒也嫌热,魏婴就爱找个荫蔽的地方待着睡觉,谁知道被个人类小孩路过,拣去当了狗养。
  
  
  可够丢人。
  
  
  但魏婴这没脸没皮的,才不管什么丢不丢人,总归一个人日子无聊,现在有人带他回去,包吃包住,每天陪着晒晒太阳,还有人工按摩洗澡梳毛,谁管人家是把他当狗当猫还是当猪养。何况那小孩儿长得真的好看,连鼻尖都精致得很,被他一双软软的小胖手摸一摸,倒还挺舒服。
  
  
  对于妖而言,时间的意义要微小得多,三年五载也不过弹指。可对人类来说便完全不是一回事,三年时光已经足够江澄从一个圆润的小团子抽条拔高,长成少年模样。
  
  
  江家小少爷是长大了,可一样爱犬如命。家中四条狗被照管得无微不至,每日下了学,江澄便领它们四处去跑。只很奇怪,尖尖从不与其他犬一同玩耍,单爱黏着江澄,且这么几年过去,体型竟然也无甚变化,还是那么小小一团,缩在江澄怀里,夜里还偏要占他小半张床。
  
  
  江澄也不在意,这么点大不占多少位置,何况它毛绒绒的,冬天里还暖暖和和,扔床上当暖炉用也算物尽其用,不白喂它那两斤肉。
  
  
  于是当江澄听见这自己日日抱怀里的小兽竟然开口说话时,内心有万分震惊。
  
  
  
  
04.
  
  夏日里极寻常的一个午后,江澄坐在后院曲廊温书,膝上卧着软软的一团黑色,毛绒绒的尾巴垂下来,左摇右晃。江澄一手持卷,另一只手就捉住尾巴尖把玩,和风打荷花池面掠过,捎点清凉水汽,又添两分舒适。
  
  
  真好不惬意。
  
  
  然而过不一会儿,这惬意就被一句话轻飘飘打破。
  
  
  “嗳,你怎么总爱动尾巴?”
  
  
  江澄一怔。
  
  
  真不是他开的口,可左右看看,旁侧也不见人影。
  
  
  那会是谁?
  
  
  江澄背后起一阵白毛汗,僵坐片刻,拎着膝上那小东西的后颈提起,举到眼前来。
  
  
  “是你说的话?”
  
  
  那家伙打个小呵欠。
  
  
  “不是我还有谁?”
  
  
  “……”
  
  
  一人一兽对视良久,江澄眉心渐锁,半晌才蓦地反应过来,一个悚然,惊叫着把手里那坨扔了出去。
  
  
  
  
05.
  
  “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湿淋淋裹在江澄扔给他的被子里,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我是魏婴啊。”
  
  
  “魏婴是什么东西?”江澄没反应过来,接着才顾上疑惑,“你还有名字?”
  
  
  “那当然,我名字好听吧。”魏婴得意完就露出嫌弃的神色,“哪像你取的,什么尖尖,你也叫得出口。”
  
  
  江澄,“……”
  
  
  江小少爷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跟牲口置气,但还是没忍住顶回一句,“这名字怎么?还配不上一只狗?你当自己多金贵?”
  
  
  “就你这眼神。”魏婴乜斜过眼,“谁告诉你我是狗了?”
  
  
  于是话题又绕回起点,“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魏婴伸出根手指头,调转过来指向自己鼻尖,面露得色,“我是修炼百年上天入地神通广大的狐仙!”
  
  
  要说江家少爷也是个人物,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奇遇。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魏婴,轻嗤出声,“狐狸精就说狐狸精。”
  
  
  魏婴,“……”
  
  
  “咳。”魏婴挠挠脸颊,“那,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我本事可大了,特别厉害。”
  
  
  深受话本荼毒的江澄冷冷道,“你有九尾?”
  
  
  魏婴一怔,“啊?没、没有啊。”
  
  
  江澄又道,“八尾?”
  
  
  魏婴茫然摇头。
  
  
  江澄继续道,“七……”
  
  
  “嗳!嗳!停!打住!”魏婴真是生怕他九八七六给全报一遍,赶紧伸手掩住他的嘴,“你跟我数数呢?九尾什么啊九尾,你养我这么些年看不出我就一条尾巴?”
  
  
  江澄一把把他的手拍开,拿衣袖抹了抹脸,也不说话,单冷笑一声。魏婴被他笑得有点发怵,讪讪收手,“你这笑什么啊,那啥,看看时候差不多该喂肉了啊,今天我还有得吃吗?”
  
  
  江澄道,“有。”
  
  
  魏婴笑逐颜开。
  
  
  江澄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
  
  
  “——一,你变回原样。”
  
  
  他收起一根手指,“二,你给我滚出去。”
  
  
  魏婴一个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扯出,又逐渐消失了。
  
  
  
  
06.
  
  像魏婴这种有骨气有尊严的狐狸精,难道会对这种侮辱妥协吗?
  
  
  ——他选择变回去,乖乖趴到江澄膝盖上,并且汪汪叫。
  
  
  但是当江澄晚上擦着头发看见自己床上又躺了个人的时候,再次萌生了把他丢出去的念头。
  
  
  “起来。”江澄把毛巾一扔,上前两步,一脚踹在魏婴屁股上,“你在这做什么。”
  
  
  “嗳哟!”魏婴捂着屁股一翻身爬起,嚷道,“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在床上躺着自然是睡觉!”
  
  
  他还委屈得很,“倒是你,踹我做什么!”
  
  
  江澄懒得同他掰扯,冷着脸在床沿坐下,言简意赅,“滚出去。”
  
  
  “我不滚。”魏婴把自己往被子里滚了两圈,“外面虫子那么多,还有狗,你叫我睡哪儿去?”
  
  
  江澄动手扯被子,“我管你睡哪儿去。”
  
  
  “我一直都是睡这儿的!”魏婴从被窝里被抖出来,死拽着一角跟他抗争,“我没地方睡不要紧,你没了我夜里不会不习惯么?”
  
  
  江澄把手一撒,看着他被惯性带得往后一仰,道,“那你变回去。”
  
  
  “什么眼光。”魏婴揉着一头磕到床柱的脑门儿,嘟嘟囔囔,“这么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一美男子在你跟前,还非喜欢那毛团子。”
  
  
  江澄毫无感情地看着他,“变回去。”
  
  
  魏婴憋屈地变回了小狐狸,江澄这回总算满意,熟练地在他脊背上撸了两把,把他往床角一扔,自己扯开被子躺了进去。
  
  
   
  
07.
  
  江澄作息一向规律,每日天才翻白便要起身。这天早晨,江澄循例追着清晨天光从梦中挣脱出来,眼还没睁,竟然觉出有条温热手臂环在腰上。江澄大为悚然,蓦一睁眼,恰瞧见有颗脑袋在胸前抵着——难怪这一晚上净做噩梦。
  
  
  大清早的,江澄脑子还有些乱,等缓了一会儿理清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怀里那人推开,并附怒喊一声:
  
  
  “魏!婴!”
  
  
  “嗳。怎么……”
  
  
  魏婴这货色,向来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敲锣打鼓也喊不醒,迷迷糊糊的被推开了还要往回凑。江澄忍无可忍,直接掀被子,哪晓得一低头入眼的还是光溜溜一片。江小少爷长这么大连姑娘小手都还没摸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下白净面颊都红了个透。
  
  
  “——魏婴!”他大怒,“你还要不要脸!!”
  
  
  声浪着实有些大,魏婴被吼得总算清醒三分,他哼哼了两声,睡眼惺忪地半翻身爬起,“这算什么,也能叫不要脸?”
  
  
  他直接跨坐到江澄身上,俯身贴近,墨黑的发丝尽数垂下,鬓边短发堪堪蹭到江澄额角。
  
  
  “我是妖怪呀。”
  
  
  他开口,刻意压低了嗓,作神秘语气。
  
  
  “阿澄难道没听说过,狐狸精都是要吸人精气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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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种看到解雨臣做0就会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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