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五五发出呜呜的声音

【澄羡】终日行

  
※1个民国AU,我乱写的.
※小少爷澄x革.命党羡.
  
  
  
  
  天渐渐晏了,墨黑夜色封住人声喧嚣,也叫初夏街道显出两分未散的春寒。静默里,黄包车圆滚的轮子碾过路面凹凸,在抵住小石子时就蓦然一震,发出细小的声响。
  
  江澄坐在沙发里看书,台灯是表兄从德国捎回的落地式,光线很昏黄,像是在灯泡上糊了一层草纸。他穿着新裁剪的三件套西服,腕上扣一块银表,额前梳上去的头发散下几绺,掩去眉眼三分锐利。
  
  他捧一本小说,手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指屈起,抵住下颏。书页翻得很快,江澄垂着眼睑,随性地扫视,皮鞋就踩在木制地板,鞋尖顿起,轻轻敲出无规律的鼓点。
  
  楼下传来花盆碎裂的声音,江澄翻书的手指停了,他顿在原地,好像忽然被按下静止。十几秒后,他掀起眼皮,把书签细致地夹好,小说合起,放在桌上,又给半空的茶杯添了热水。做完这些琐事,大门恰好被人敲响。
  
  这套公寓完全是私人领地,江澄从不带任何人过来,当然包括随从。小江少爷亲自去开门,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手还举在半空,维持着叩门的姿势。
  
  魏婴朝他一笑。
  
  江澄定定看了他片晌,视线扫开,侧身让他进来,自己上前半步,往门口两边望了望,才把门合上。等回到客厅,魏婴已经摊手摊脚地软在沙发上,那本小说被他翻开搭在脸上,悄无声息。
  
  够有主人架子。
  
  他不客气,江澄也半点不客气,探着上身把书抽开,随手往案几上一扔,脚就踹上魏婴小腿,语调冷冷,“坐好。”
  
  魏婴缓缓睁开眼,又偏过头朝他笑,半列白齿明晃晃地排出来,唇角括出两道月牙样的小弧,是讨好意味。
  
  ——这么老实,竟然不跳脚骂他有病
  
  “魏婴。”江澄居高睨他,逆着台灯的光,神色不明,“说说。”
  
  他抬了抬下巴,劝犯人主动招供,“伤哪儿了。”
  
  魏婴轻嗽一声肃嗓,笑容漾得越发灿烂,“也没什么,就是……跑的时候给刮着了,一点小伤,不打紧,不打紧……”
  
  江澄冷笑,也不跟他多讲,直接上手扯人衣服,指尖刚碰到腰际,潮意就冷冰冰地逼过来,攀了满手。江澄看他一眼,把衣襟撩起,一道鲜红藏在白色布条底下,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随手处理,血没止住,还在往绷带表面渗,颇有点触目惊心意味。
  
  第一眼江澄就晓得他没干好事,要么怎么见了他连笑意都虚软,这会子抓了现行,火气更是压不住地朝上翻。江澄把衣襟往下一撂, 起身走开。魏婴抻着脖子欲言又止,一颗心等江澄捧着医药箱回来才安安稳稳落进肚里。他又放松下来瘫回沙发靠背,听凭江澄揭开纱布,清洗换药。
  
  是真的疼。刀子划上来是实打实,血流出去也是实打实,魏婴闭上眼睛,脑袋一阵阵犯晕,有种高度紧绷后戒备全失的虚脱感。江澄力道并不轻,魏婴能感觉到他动作里毫不掩饰的怒气,但那点疼痛已经不足以使他掀一掀眼皮,发一声闷哼。
  
  滞涩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江澄重新给他打上绷带。
  
  “你把我当什么。”
  
  魏婴没作声,半晌慢慢睁眼,望着江澄笑,随后才道,“怎么,阿澄今儿个就不嫌害臊,想听我真情剖白了?”
  
  “哪个听你剖白。”江澄把手里一卷绷带往医药箱里一扔,“平时十天半月不见个人影,但凡一来就没好事。这一身血腥味,嫌我这地方太干净?不把自己命当命就少来我跟前晃,我还就贱得慌非得上赶着担心你?”
  
  “真情剖白?你瞒着我加入那个什么组织的时候不讲剖白,你一声不吭转身从江家离开的时候不讲剖白,你现在跟我讲真情剖白?”
  
  “魏婴,你到底有没有心?”
  
  “有啊。”魏婴脸上笑容不坠,装着没听明白把话往开岔,“没心哪儿能坐在这呢?”
  
  江澄就冷笑。
  
  “魏婴。”他说,“你总是这样。”
  
  总是自以为是,总是闭口不谈,总是能够转身就走什么也不顾及什么也不留恋。
  
  你凭什么这样潇洒?
  
  江澄很想这样质问,但是忍住,他知道没有结果,这个人从来就只认自己的理,他再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江澄把医药箱归回原处,又从衣柜抓一条毛巾丢人脸上,跟他说,要在这儿住就滚去洗澡。
  
  魏婴没有多说什么就去了,伤口不能沾水让他很伤了一番脑筋,但总之还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他出来的时候江澄已经在床上躺着,床头一盏很暗的灯,把他转过去的背影在白色床单上无限拉长。魏婴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椅背上,钻进被子从身后搂他,手臂圈过去摸他的锁骨,他的腰腹。江澄忍无可忍,突然翻身起来把魏婴摁进柔软床垫,压着暗沉沉情绪的一双眼睛定定看他,手指摸到那人绷带的边缘,指甲在布料与皮肉交接的缝隙极缓地划过。
  
  “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疼。”
  
  魏婴拿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在灯光造成的他的阴影里露出笑容,他说:

  “那就看阿澄怎么让我疼了。”
  
  
-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身边已经没有人在,江澄又阖眼,继续躺了一刻钟后才起来洗漱,习以为常地换衣服出门,在楼下早餐摊买一份不加糖的豆浆,坐上早就在等他的汽车,扬长而去。
  
  魏婴出现了,又消失了,并且在接下来的半年多里,再也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又两个月,江澄来给久无人居的公寓清尘,门外有人敲门,他把门拉开,是几个穿了制服的人。他们显然知道江澄的身份,非常客气,只是问认不认识魏婴这个人。江澄觉得好笑,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更知道魏婴是在江家养大的,有什么直说,当我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浪费?
  
  那几位有些尴尬,挑明了问他知不知道魏婴涉嫌某种红色事件。江澄冷冷地说知道,但那又怎样。
  
  “你们问错人了。”江澄站在扬满灰尘的空气里,被透进的阳光模糊掉身形,“魏婴早就离开江家,你们难道都不看报纸?”
  
  “我跟他。”
  
  “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概是江澄眼睛里的恨意太真实,即使谨慎地要求搜寻了公寓,最后几人还是没有过多的为难就离开——其实原本也搜不到什么,魏婴在这里留下的一切痕迹都被即使抹杀,这间公寓从不出现第二份洗漱用具第二个人的衣服,就好像从头到尾都不存在另一个人。
  
  江澄靠进沙发里,看着窗外缓缓浮动的薄云 ,想到近一年的毫无音讯,忽然就有点想笑。
  
  也许他刚刚说的都是货真价实。
  
  ——他跟魏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个人产出归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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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种看到解雨臣做0就会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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