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五五发出呜呜的声音

早讲完一圈晚安,又睡不着觉。心情恍惚的时候正经书看起来都很累,滑来滑去随便找点好玩的东西解闷,但都没兴趣,三两下又想到自己头上。

其实自己没什么可想,既不独特又不伟大,平平凡凡一个十八岁少女,偶尔猪油蒙心才有勇气感慨一句我长得好美。我从来不爱自我剖析,仿佛那是最罪大恶极都一种荒废光阴,但这该是我误读,内省并不同于无病呻吟。

我好像在变,困境真的催人长大。我拆解自己又重新抟揉,天翻地覆,各种意义上的。

我以前是很不能忍受寂寞的一个人,做什么都得有伴儿,甚至于到暑假可以一个人抱着膝盖,缩在房间角落里哭,窒息得仿佛世界末日只剩我一人。现在不一样,我很擅长生理期强撑着给自己贴个暖宝宝去上课,因为知道没人给我送热腾腾的红糖水也没人包容我接二连三的假条。我也很习惯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去逛博物馆,一个人失眠一个人生病,谁也不告诉。

还有一个方面表现在文字。我写东西,往前该追溯到三年级,小学毕业时我就有一大箱本子,写得满满,穿越玄幻宫斗校园,都是小孩子幼稚的想当然,但翻开看看,竟然比现在灵气得多,不晓得哪里来那么多奇思妙想。

我就一直写下来,可过程当然不如这句话一样顺达。初中班主任是一个坐拥地中海的男人,他人很好,可惜为人师表不大合格,他在课堂上三番五次点我的名,冷嘲热讽,某某人写的什么垃圾,会有一个人看吗。

我知道他出于好意,但不妨碍我恨他。我记得十四岁某个傍晚,我莫名其妙遭难,跟一只铁一样的手拔河,试图抢回我的心血我的秘密。全班人都在看着这场争夺,我注意到这些目光,明白这是老师要为了维护他自身所谓权威而牺牲我的场合了。我还是想挣扎,哭着说老师求求你,但当然无济于事,我眼睁睁看着我的一字一句写出来的东西被抢走,破碎的纸张掉落下来。班主任在它身上和我身上流转的目光我一生也忘不了,最后它的残躯被甩回我的课桌,班主任转身走掉,留下一声冷笑一句嘲讽。

这之后的好几周,我看见笔就心生厌恶,扬不起半点创作欲望。我一直想,幸好我挺过来了,幸好我没有因为他而丧失飞翔的能力,我写的东西也绝不是没有一个人看。

再讲近处。我写澄羡已经两年多,二十四月有余,好像是该到过期的时候了。讲真话我早就没有激情,也不会去找粮吃,偶尔翻开标签——怎么说呢,失望而归。我没资格评判什么,我只知道我分明已经格格不入,好像不必再纠缠了,把他们留给最青涩的时光也很好。

我是真的为他们哭过,也为他们笑过,我从高三学业中偷凿时光,躲在课桌底下被窝里边,用一小方白色屏幕做幻梦投影。凄惨热度品尝过,众人夸赞也经历过,他们对我来说仿佛已经足够圆满,放手也算不上可惜。

于是我前两天晚上很矫情地写了几段,算作自己跟他们的告别。我说我要往前走了,我要去寻找新的坚持。但我好像走不掉,失眠时脑袋里浑浑噩噩转到最后还是剩下他们。最近在铁虫醉生梦死,但多讽刺,我就连嫖其他作品也能联系上他们。

那就继续写吧,能写一篇是一篇。反正我原本就游离,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我性格就很飘忽,天生对无关己事都怀有一种冷漠,融不进圈子,也看不见风波。我就依旧自娱自乐,自说自话,看能再追着他们走多长的路。

毕竟,告别好像不需要多郑重的仪式,也许总有那么一闪念,我想,我真的能放下了。

然后我就转个身,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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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种看到解雨臣做0就会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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