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五五发出呜呜的声音

【澄羡】风吟

  
※人鬼设定,转世澄x游魂羡,现代背景.
※也没什么意义…写得有点乱,不好意思了.
  
  
  
  
  
  
00.
  
  夜半无风。
  
  
  
  江澄没有开顶灯,偌大房间唯独一盏台灯孤零零亮着,白得刺眼的光打在习题册上,令人眼睛酸胀。
  
  
  
  高三的学生,生活总是枯燥乏味。学校与家两点一线,每一天都机械地按照老师家长设计的程序进行,江澄埋头苦算,笔尖还在草稿本上滑动,上下眼皮却不合作地打起了架。
  
  
  
  “叮——”
  
  
  
  清脆的一声在几乎封闭的空间内带出些许回音,江澄一个激灵惊醒,下意识转头望向声源——一个从门框悬垂下来的风铃。
  
  
  
  说来也怪,他向来对这些叮叮当当的小玩意提不起半点兴趣,那天误打误撞闯进一条看起来有些古旧的小街时,却在路边半真半假的古玩摊上一眼相中了这个格格不入的物件。
  
  
  
  江澄挑起风铃细细打量,发觉几片紫色的贝壳下实打实挂着一只铃铛,银色有些黯淡,看不出材质,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做旧,看起来很有些岁月旧迹的意味。
  
  
  
  “嗳呀,这个风铃真是好看,上面雕刻的是莲花么?”随行的江厌离心思玲珑,瞧出弟弟有意买下又顾虑这是女儿家玩艺,从江澄指尖接过风铃,温婉一笑,“我很喜欢,阿澄不如代我买下来吧?”
  
  
  
  江澄便付了钱。
  
  
  
  然而说是让弟弟送给自己,江厌离回家便将风铃挂在了江澄房门上,从此它就在这里安了家,一年四季摇来晃去,却只有贝壳相碰的轻响,从不听那悬着的铃铛出声。江澄也不在意,猜测大约是铃铛起了锈,发不出声罢了。
  
  
  
  可偏偏它在这无风的时候响了起来。
  
  
  
  江澄盯着它瞧了瞧,也没见有什么晃动,响完那一声后风铃又没了动静。江澄舒了口气,认定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幻听。
  
  
  
  等江澄放松下来转回身,却看见了真正诡异的一幕。
  
  
  
  ——一个人正坐在他的窗台上,隔着一层玻璃,探头望着他。
  
  
  
  那人一身黑衣,唯独领边翻出来是鲜艳的红色,夜色中看不真切,那张贴在玻璃上的脸却十足惨白。见江澄瞪着眼睛看他,居然还嘴角一弯挑出个笑来。
  
  
  
  江澄可没心思跟他笑,他们家住在二十多层,谁能坐在他的窗台外边跟他打招呼?这人……不对,这东西只能是鬼怪妖精啊!
  
  
  
  想通这一层,江澄本能地后仰,试图远离未知危险。结果不幸用力过猛,砰的一声,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01.
  
  魏婴缩在街角处探头探脑,看江澄拿小包狗粮喂那只小花狗,哆哆嗦嗦听见人道“花花,去吧,我先走了”,这才掸掸衣袍人模狗样又走出来,赶回江澄身边。
  
  
  
  不得不说,江澄就是江澄,无论转世多少回,骨子里的起名天赋难以泯灭。
  
  
  
  “……”江澄斜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出来的魏无羡,“你又跑哪去了?”
  
  
  
  魏无羡若无其事地跟在人身侧信步而行,“消消食,消消食。”
  
  
  
  江澄心说你一个孤魂野鬼消什么食,吃了屎吗。
  
  
  
  这个孤魂野鬼,是莫名其妙跟上江澄的。半个月前,江澄在家与函数鏖战,一抬头看见张惨白的鬼脸,吓得一阵人仰椅翻。那鬼眨巴眼睛瞧瞧,直接从窗户穿透而过,负手立在江澄身边,弯下腰来跟他瞪眼。
  
  
  
  “嗳。”孤魂野鬼笑嘻嘻的,“胆子这么小,真是毫无长进。江澄,你怎么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江澄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惊慌,而是看着那张被灯光镀上暖意的脸,莫名摸到了一丝似曾相识。
  
  
  
  出人意料的是,当了十七年社会主义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者,江澄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接受能力出奇的高。除了头次见面被惊了一回,江澄对这鬼魂居然一点恐惧感也没有,睁只眼闭只眼地默认了他把自个房间当窝的行为。
  
  
  
  后来江澄曾询问过魏无羡是何方人氏,但最终也就只是问出来这么个名字,魏婴,魏无羡。
  
  
  
  江澄不服,你在我身边待着还敢欺这瞒那,哪有这个道理。可这孤魂野鬼嘴皮子功夫了得,见招拆招,江澄问到底也没掏出什么东西来,恨不得敲碎他的牙,“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的名字?”
  
  
  
  魏无羡张口就来,“我是鬼啊,上天入地显神通,我总有途径知道一些事情,很奇怪吗?”
  
  
  
  嗤,当然很奇怪。江澄心想。“毫无长进”这话,怎么也不可能拿来形容陌生人。
  
  
  
  “最后一个问题。”江澄竖起一根食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也许我是你的守护灵吧。”魏无羡侧卧在江澄的床上,懒洋洋支着脑袋,“谁知道呢。”
  
  
  
  
  
  
02.
  
  魏无羡是一只尽职尽责的背后灵。
  
  
  
  以江澄为圆心,直径两米,就是他的活动范围。
  
  
  
  如此一来,江澄去上学,魏无羡也得是兢兢业业跟着的。于是江澄每天上课,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干扰。
  
  
  
  有时魏无羡会在历史老师慷慨激昂讲革命的时候跟在他身后比兔耳朵,有时会悄悄戳一戳女同学的后背,看她们回过头来怒视后桌的模样。
  
  
  
  真他妈手欠。江澄面无表情地想。
  
  
  
  偶尔不幸遇上考试,考得又恰巧是江澄最不擅长的地理,魏无羡就会绕着他踱过来踱过去,探头探脑地去看他前桌小姑娘的试卷。
  
  
  
  “澄澄澄澄,她第六题选的A!”
  
  
  
  江澄正对着经纬网焦头烂额,恨不得跳起来拿错题胶带封住他的嘴。
  
  
  
  综上所述,魏无羡此人,闹闹腾腾没个安歇才是正常情况,他要突然安静下来,江澄反倒觉得奇怪了。
  
  
  
  正如眼下。
  
  
  
  魏婴盘着腿,待在江澄脚旁席地而坐。脑袋靠在人腿上,安安静静,乖得像条狗。
  
  
  
  江澄假装听着课,眼神抽空往下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他,“你干什么?”
  
  
  
  魏无羡笑嘻嘻应道,“借腿靠会儿。”
  
  
  
  “……你真的靠得着吗。”江澄满面无表情,“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当然靠不着,我是鬼啊。”魏无羡答得理所当然,“我摆摆样子靠会儿,你也就摆摆样子假装被靠着了。嗳,不过你现在要是一抬腿,就能直接穿过我的脑袋。要不要试试?”
  
  
  
  江澄哼了一声,悄悄摸摸伸手去碰魏无羡搭垂下来的发丝。
  
  
  
  指尖触及一片虚无。
  
  
  
  
  
  
03.
  
  江枫眠带回来一只小奶狗。
  
  
  
  小东西毛绒绒,雪白的一团,两只手掌就能捧起。叫起来奶声奶气的,乌黑的眼睛骨碌碌跟着人转。
  
  
  
  江厌离温温一笑,“送给阿澄,他一定会喜欢的。”
  
  
  
  恰巧江澄放学归家,一开门就见这么个小白团子对着他摇尾巴,一个呆滞,脸色忽然就变了。
  
  
  
  “把它送走。”江澄生硬地说,“我不养狗。”
  
  
  
  身后魏无羡贴着墙根哆哆嗦嗦跟人回了房间。
  
  
  
  江澄把门关上,书包往地上一甩,摊开一本练习册,坐到了桌前。
  
  
  
  “那什么……江澄。”魏无羡摸了摸鼻尖,“你不喜欢狗?”
  
  
  
  江澄笔尖一顿,语调毫无起伏,“不喜欢。”
  
  
  
  鬼才信你。
  
  
  
  不对,鬼也不信他。魏无羡不相信转了几回世还能把基本属性给洗了,况且他是亲眼见过江澄在上学路上投喂流浪狗的。江澄不喜欢狗?蓝湛都能抠着脚讲段子了。
  
  
  
  但魏无羡破天荒地什么也没说,胡乱应了两声,安安静静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去了。
  
  
  
  完成作业已是圆月高悬。江澄把习题合上,拿了衣物准备去洗澡,却在进浴室的前一刻停顿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开口,“我就是觉得家里不应该养狗。”
  
  
  
  浴室门砰地合上了。
  
  
  
  数百载光阴流水逝,原来除了他这个孤魂野鬼,还有一些东西,也是根深蒂固的。
  
  
  
  
  
  
04.
  
  江澄冲完澡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床被某鬼霸占了一半。
  
  
  
  “……你干什么。”
  
  
  
  “睡觉啊。”魏无羡答得理直气壮,还伸手拍了拍另一半床铺,“来来,还给你留了一半位置。”
  
  
  
  “你还用睡觉?”江澄脸都黑了,“滚下去。”
  
  
  
  “不下去。”魏无羡洋洋得意得意地做了个鬼脸,明知人碰不到他没法怎么样还非要嘚瑟一把,“怎么?你掀我下去呀?”
  
  
  
  累了一天江澄也实在是困,没力气跟他计较,往床上一躺,翻过身去背对魏婴,睡了。
  
  
  
  却不知魏婴在他转过身后悄悄伸手试图抱他,结果自然什么也没碰着,只得苦笑着收手,在微弱的光线中望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出神。
  
  
  
  魏无羡也不会知道,在他瞪着掌纹追忆什么的同时,江澄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他还是在自己的房间,而魏无羡躺在他的身下,总是束起的长发散了一床,汗湿的几缕贴在胸前。他前襟大开,袒露出的苍白肌肤上遍布青紫的吻痕与指痕,脆弱又诱人。
  
  
  
  他抬起他的腰,他们最隐秘的部位紧紧结合,魏无羡包裹着他,殷色的嘴唇一张一阖,是在唤他的名字。
  
  
  
  “江澄。”
  
  
  
  陡然惊醒。
  
  
  
  两个人的不眠夜,他们同床共枕,相隔的距离却是生与死。
  
  
  
  
  
  
05.
  
  “叮——”
  
  
  
  江澄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羡三岁在玩他的风铃。
  
  
  
  自从魏无羡发现这风铃迎风而不动,偏偏他一靠近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后, 他每天的娱乐项目就多了一样,玩风铃。
  
  
  
  江澄总嫌他吵得人头疼,可自高中毕业后,他再也没听这风铃响过。
  
  
  
  魏无羡消失了。
  
  
  
  江澄没有去找他,也没有把曾有一只自称是他守护灵的鬼跟了他一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这一切在他看来仿佛就是一场梦,是他高三极大压力下的精神病产物。
  
  
  
  现在梦醒了,该回归现实了。
  
  
  
  
  
  
06.
  
  大三的暑假,江厌离跟着父母去外婆家小聚,江澄一个人留在家里对着电脑屏幕无所事事。门窗都关着,又是一个无风的夜晚。
  
  
  
  “叮——”
  
  
  
  沉寂数年的风铃以突兀的方式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存在。
  
  
  
  江澄恍惚地转过头去,仿佛当年写着作业气急败坏地掉过头去让人安静。有些模糊的视野中,仿佛又是那人一袭黑衣的倚在门旁,侧过头朝他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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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种看到解雨臣做0就会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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