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五五发出呜呜的声音

【千凯】星卡里

  
※暑假旅游大学生跟打白工奶茶小哥的小故事.
※桥段老套,但缘分是真(啥啊.

  
  
    
  
  
00.
    
  七月的重庆,搁天上挂着的太阳仿佛不是太阳,而是在头顶悬起的无数刀子。易烊千玺眯起眼睛看看天,琢磨着这万里无云的一时半会儿也不像是能阴凉下来,反正上午要去的景点已经跑过了,一个人旅行也不用顾虑什么,热了就歇会儿呗,腿又不是租来的还得按时计费。
  
  
  找个地方坐坐吧。他左右环顾一圈,不远就是家奶茶店,星卡里,装修得还挺别致,蓝色衬着雪白,看起来倒有那么两分清凉。
  
  
  ——希望制冷也很不错。
  
  
  易烊千玺一手抓着背包带子,轻快地跃下台阶,加紧速度往看好的目标建筑小跑两步,一推开门,挟着冷气扑来的还有一串清脆的风铃声。
  
  
  “欢迎光临——”
  
  
  前台正擦着桌面的男生被风铃声吸引目光,他抬头望过来,脑袋上压一顶蓝色鸭舌帽,印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杯子,看起来大概是这家奶茶店的logo。
  
  
  “你好。”易烊千玺站到点单处的小牌子前,立即有一份菜单摆过来。易烊千玺注意到那只在视线里一晃而过的手,很白,指甲修剪圆润,手型看着不太大,指节修长却又带点软软的肉感,跟它主人的脸一样,仍余两分少年稚气。
  
  
  “想喝点什么?”
  
  
  ——声音也很好听,像在夏日的溪水里浸过,说不出哪里特别,但落在耳朵里就是让人舒心。易烊千玺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跑过一圈马,然后才回神问道,“有什么推荐吗?”
  
  
  类似要求大概听得太多,男生熟练地指了几款饮品,“这几种都是我们家卖得比较好的,奶茶果茶都有,天气这么热,来一份冰沙也很舒服呢。”
  
  
  易烊千玺对奶茶这种东西其实没有太多讲究,很容易就接受了前台小哥的安利,“那就冰沙吧。”
  
  
  “请问喜欢什么味道?”
  
  
  易烊千玺一眼瞥到一个名字,随口道,“菠萝吧。”
  
  
  “好的——”奶茶小哥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一杯菠萝甜甜的——”
  
  
  易烊千玺看着他半垂着眼睑操作,念菜名的时候后三个字咬在舌尖,嘴角自然而然地跟着挽起,带出微笑一般的弧度,一左一右还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上下齿列磕碰间能看见粉色的舌头。
  
  
  真的挺可爱的。
  
  
  
  
01.
  
  作为一名穷游的大学生,易烊千玺向来都是背包一挎,走到哪住到哪。昨晚的旅馆早上出门前一句退了,他坐在星卡里打开定位看附近的青旅,发现一个评分高价格低的店家,又往摊在面前的行程图上画了几笔,大略规划一下这几天的路线,最后发现这地界真是去哪儿都方便,于是拍板,一口气订了三晚。
  
  
  解决好住宿问题,易烊千玺放松下来伸个懒腰,注意到摆在旁边许久的冰沙,端起来咬着吸管啜了一口。天气太热,即便在空调房里冰沙也已经开始有点融化,易烊千玺咂着舌尖上菠萝的甜香打量四周。
  
  
  正是午后暑气最盛的时候,许多人都猫在家里不愿出门,奶茶店里顾客不算很多,竟然也显得有些清闲。易烊千玺刻意挑了面对前台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见那个给他点单的漂亮男生,他大概收拾好了桌面,拖一把凳子坐下,两只手交叠着垫住下巴,整个人趴在那儿,嘴角和眼尾耷拉下来,像是也被暑气蒸得有点懵懵的。
  
  
  易烊千玺莫名想到自己家里那几只傻猫,犯困的样子也是这么又呆又可爱,眼皮半睁不睁都快撑不住了,摸摸脑袋的话就会闭上眼往掌心蹭。看这个男孩子头发黑黑软软,从鸭舌帽边缘钻一点出来微翘着,不知道摸一摸的话手感会不会很好。
  
  
  思绪一飘远,手上的动作就容易不受控制,易烊千玺只顾盯着前台小哥那张脸,压根没顾到手上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直到冰沙从杯口溢出来,凉凉地沾上袖口才终于反应过来。
  
  
  “啊……”易烊千玺蓦地回神,把杯子放下,用干净的那只手在口袋和背包里翻纸巾,结果找了半天只抽出一张空掉的塑料包装。再看周围布置,装饰倒是都挺好看,每张桌子上不是鲜花就是小摆件,独独缺了那么个纸巾盒——没有办法,看来只能去向店员求助了。
  
  
  “你好。”易烊千玺又一次站到前台,“请问有纸巾吗?”
  
  
  他向人晃了晃自己的手,“奶茶不小心洒了。”
  
  
  “嗯……啊?”奶茶小哥一副被惊到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懵了两秒才接收到消息,立马嗖一下站直了,动作之大,带得椅子都跟地面摩擦着碰出一声巨响,“纸、纸巾是吗?有的!”
  
  
  易烊千玺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拽过纸巾盒,一连抽了四五张,抓住自己的手就一股脑往污处怼,擦了两下才猛然觉得不对,掌心拍一下自己脑门儿,懊恼地把那几张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篓,又重新抽了几张递过来,“不不不不好意思!你自己来!”
  
  
  ——怎么这么可爱。
  
  
  易烊千玺给他傻兮兮的样子逗笑了,轻声说过谢谢,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仔细把手擦干净之后又去擦拭桌上被弄脏的地方。
  
  
  “我来吧。”话音才落,打旁侧插来一条手臂,指间夹张湿纸巾。易烊千玺下意识先接过,抬头对上张明灿笑脸,“这个擦手,甜的粘在手上会黏。”
  
  
  易烊千玺抿一抿唇,也朝他微笑,“谢谢。”
  
  
  “没事儿。”男生手里还拿一块深蓝抹布,熟练又麻利地开始擦桌子,他说话好像总是把尾音略略扬起,语调掺两分欢快,“冰沙好吃吗?”
  
  
  易烊千玺说,“挺好吃的。”
  
  
  “那就好。”漂亮男生仿佛从肯定的回答中获得了莫大满足,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望过来,“下次还可以来试试我们这里的奶茶哦,也很好喝的!”
  
  
  易烊千玺点头。
  
  
  “呃,那……”男生似乎从他的寡言里觉察出自己的过分热情,偏过头不自在地用指尖搔了搔鬓角,“擦干净了,那我先走啦,有什么需要还可以找我!”
  
  
  
  
02.
  
  住得地方太近,过来就很方便,于是这家叫星卡里的奶茶店成为了易烊千玺每日一打卡的固定去处,早上去景点前带一杯冷饮,顺便跟前台小哥问个早安。
  
  
  入了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奶茶还是人。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被关注,易烊千玺显然正属于这类属性鲜明的人群。他连着来了两天,每次都点之前被推荐的饮品,成功让奶茶小哥记住了他这张脸,在第三次推门而入的时候收获了一声熟人一般的主动招呼:
  
  
  “早上好,又来了啊。”
  
  
  易烊千玺回了一句早安,嘴角因为那个“又”字而点出两个小小梨涡。
  
  
  对方照常把菜单摆出来,手支着下巴笑道,“今天想喝点什么?”
  
  
  易烊千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最喜欢喝什么?”
    
  
  “啊?我?”男生呆呆重复了一遍,整个人站直了,原本搭在下巴的手指绕了个圈儿往回指向自己,瞧瞧顾客似乎不太像是开玩笑,竟然也认真回答起来,“我比较喜欢重庆卡里,奶茶做半糖,甜度刚刚好。”
  
  
  易烊千玺就笑,“那就按你喜欢的给我来一份。”
  
  
  男生又懵住了,眨两下眼,才反应过来低头给他下单。时间还早,暂时没有什么人光顾,奶茶小哥把单号撕给他之后就开始跟他搭话,“每天都看见你,在附近实习吗?”
  
  
  易烊千玺摇头,“来旅游。”
  
  
  “啊,那住在这附近是挺方便的。”男生点一点头,从帽子边缘偷跑出来的发丝也跟着他的动作晃一下,“就你一个人啊?”
  
  
  “就我一个人。”
  
  
  “攻略做好了吧。”后厨已经把奶茶做出来,男生埋头帮他打包,间或一抬眼,“重庆好吃的很多的,你不要去那些大饭店,就路边摊就行,又便宜又好吃。”
  
  
  “好啦,您的重庆卡里。”易烊千玺还没来得及想好接什么话,对方已经把打包好的奶茶给他递了过来,还附赠一个并不熟练的wink,“看看我俩口味像不像。”
  
  
  “谢谢。”易烊千玺接过奶茶,也回赠一个生涩的wink,“明天见。”
  
  
  奶茶小哥跟他招招手。
  
  
  “明天见。”
  
  
  
  
03.
  
  山城的天说变就变,易烊千玺早晨出门的时候忘了收伞,晚上回来错过末班公交,只能在魔幻地形中艰难徒步。好不容易快到旅馆,忽然就有大雨瓢泼倾泻,浇得他劈头盖脸。
  
  
  “叮——”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
  
  
  时间已经很晚,夜班的员工都是小姑娘,王俊凯怕不安全,于是先让她们回去,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做最后的打扫。谁知道他这正抓着拖把哼歌,挂门上提醒来客的风铃叮叮当当响成一串,抬眼就见外头闯进一个人,湿淋淋的,很是狼狈。再等人家一抹脸向他看过来,王俊凯瞬间认出是这几天常常光顾的一个小帅哥,一时惊愕,打烊二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儿又生生咽回,换个词汇脱口:
  
  
  “——是你?”
  
  
  “是我。”对方如是接了一句,用手把滴着水的刘海儿往上撸起,似乎注意到店里正在做打烊前的收尾工作,略显局促地把单肩担着的背包朝上挎了挎,“是打烊了吗,那我……”
  
  
  “没事!”王俊凯把拖把杆儿往旁边的桌上一靠,也有点紧张地在围裙上蹭一蹭手,“外面还在下雨,你没带伞吧?可以在这躲一会,应该很快就停了。”
  
  
  易烊千玺偏头看着外面的雨,终于还是选择留下来,“那,谢谢。”
  
  
  “没事。”王俊凯莫名感到松了口气,“你找个位置坐吧,想喝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热的。”
  
  
  店家都发话,加之走了那么长的路实在疲惫,易烊千玺也不忸怩,依然找了第一次过来时坐过的位置坐下,放下背包抱在腿上,朝男生笑出两个小梨涡,“都行,你看着方便就行。”
  
  
  王俊凯看着他乖孩子一般的坐姿,没忍住也笑起来,刚转身进了厨房,忽然想起外面的人还穿着湿衣服,又担忧地探出头来。
  
  
  “那个……你的衣服,要不要换一下?”他说,“湿着太容易着凉了,我在店里有放备用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
  
  
  “好啊。”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确实难受,而且对方那双眼睛里亮晶晶的真诚实在令人不忍心拒绝。易烊千玺说,“那麻烦你了。”
  
  
  王俊凯没想到他会答应地这么干脆,一张嘴张了又合,小金鱼似的上下碰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跑去休息室把干净的衣服取出来,交给人家的时候还不忘补充一句,“你就在这儿换吧,我不会偷看的!”
  
  
  神色之正直,宛若胸前飘扬着鲜艳的红领巾。
  
  
  易烊千玺盯着他一蹦一跳小跑回厨房的背影,垂下眼帘,低低笑了一声。
  
  
  
  
04.
  
  最后端到易烊千玺面前的是一杯生姜奶茶。
  
  
  “是特制的。”制作者见易烊千玺凑在杯口嗅了两嗅,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淋过雨之后驱驱寒可能会比较好。”
  
  
  易烊千玺自下而上地吊着眼稍看他。
  
  
  “……因为你说都可以的嘛。”男生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伸手去拿那个玻璃杯,“如果不喜欢生姜的话,还是给你换一杯吧。”
  
  
  “不用。”易烊千玺按住他的手,嘴唇压上杯沿,小小啜了一口,朝他很灿烂地一笑,“谢谢。”
  
  
  ——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王俊凯在心里小声嘀咕,忍住了摸一摸耳垂看那块软肉有没有发烫的冲动,在人家对面坐了下来。
  
  
  易烊千玺已经换上干燥的衣服,两个人身量相近,穿着倒也合身。头发用纸巾随意擦过,带着潮气软软地趴着,配上他两手捂住杯身低头喝奶茶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都乖乖的,像个在幼儿园等父母来接他回家的小朋友。
  

  王俊凯琢磨着总是人家盯着奶茶他又盯着人家看好像有点不太好,于是在脑海中搜索话题,可思来想去,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找哪门子的话题啊,只好以交点奶茶店为圆心,展开想象。
  
  
  “今天早上怎么没来啊?”
  
  
  话才出口,王俊凯就后悔,听着好像他刻意等着人家似的。王俊凯刚想再说点什么掩饰过去,易烊千玺却很认真地给了答复。
  
  
  “我来了。”他原本耷向杯口的眼睫忽地朝上一扇,露出双琥珀色的瞳孔,“但是你不在。”
  
  
  “啊。”王俊凯猛然醒悟,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那肯定是正好错过了。”
  
  
  他说,“我早上回C大办了点事来着。”
  
  
  易烊千玺听完也没有别的表示,点一点头,继续喝他的奶茶。王俊凯在心里画了个哭脸小人,心想这小孩儿怎么这样,他都这么努力地找话题了,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么。不过看着他喝奶茶的样子,王俊凯倒是又想起一茬,“昨天的重庆卡里好喝吗?”
  
  
  “好喝。”对面的男生抿去唇边一圈奶渍,跨越时间回答了王俊凯前一天提出的问题,“看来我俩口味挺像的。”
  
  
  口味被肯定的王俊凯得意得很,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他这儿正雀跃着脑内报菜名准备一会儿给人来个完整版安利,边上的人都已经开始点他的名。
  
  
  “王……俊凯?”
  
  
  饱受课前点到摧残的王俊凯下意识答了个到,俩人都愣住,对视着静止两秒,又一起笑开。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易烊千玺咬着吸管,扬起一侧眉梢示意他胸口,“看你名牌上写了。”
  
  
  “啊,对。”王俊凯也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一眼别在衣服上的小塑料牌,“我编外人员,这个今天刚做好。”
  
  
  名牌样式也很简单,透明的外壳,角落用白色印一个logo。里面是夹进去的蓝色纸片,上边写王俊凯三个字,“凯”的最后一笔要拖长一些,小勾上串了个爱心,还在稍远一点的空白处画一个笑脸太阳。
  
  
  易烊千玺盯着打量了一会儿,“你自己画的?”
  
  
  “是啊。”王俊凯干脆把它摘下来放在桌面上,“你不知道吧,这个logo也是我画的。”
  
  
  “logo?”
  
  
  “怎么啦,我看着不像是老板吗。”王俊凯又明晃晃露出他那对虎牙,随后自己解释起来,“其实这是我爸妈开的店,我就暑假来当当免费劳动力。不过logo真的是我画的,当时店开起来的时候我妈说是为了我开的,就让我来决定了。”
  
  
  他摁着塑料片翘起的地方让它跳了跳,“可惜画得不太好。”
  
  
  “画得挺可爱的。”易烊千玺低声道。
  
  
  王俊凯没听清,“啊?”
  
  
  易烊千玺看着他半张着嘴,一副状况外的懵样,总是戴着的蓝色鸭舌帽大概因为要打烊了所以已经取掉,黑色的头发又乖又软,只有几小撮被戴了整天的帽子压得毛糙地翘起。易烊千玺忽然想到那天让他不小心弄洒了冰沙的一个闪念,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人家发顶上摸了摸。
  
  
  ——手感真挺好的。
  
  
  易烊千玺重复一遍,“挺可爱的。”
  
  
  不知道是说人还是其他。
  
  
  
  
05.
  
  九点不到,王俊凯已经打着呵欠出现在星卡里门前。不是他不想拥有暑假版超长睡眠,实在爹娘为督促他早起,硬将钥匙塞给他保管,肩负开门重任的小员工只好早早报道。
  
  
  早起的小员工手里还拿个在家楼下买的包子,三两口吃完,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照常摸出钥匙,站到门前准备开门。王俊凯摇头晃脑哼着昨晚综艺里听来的曲调,随意一低头,嘴里的小调戛然而止。
  
  
  “这什么啊……”
  
  
  王俊凯扯一扯裤腿蹲下,仔细观察那只纸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撕掉袋口封贴用的纸胶,拉开袋子朝里窥探。
  
  
  是他昨晚借给易烊千玺的衣服。
  
  
  布料之间还夹了一个牛皮纸小信封,王俊凯把它抽出来,两指在侧面一捏,往外倒倒,几张硬卡纸就落在掌心。纸上也没写什么字,只是用水笔画了Q版小人,王俊凯一张张看过去,越瞧越觉得眼熟——戴着鸭舌帽给客人点单的,迷迷糊糊抻着双手伸懒腰的,趴在前台眯起眼睛打瞌睡的,手里拎着奶茶朝人wink的……
  
  
  可不就是他么?!
  
  
  王俊凯下意识抻着脖子左右找了一圈,当然不见人影。他有点茫然地站起来,想不明白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恍恍惚惚提着纸袋打开店门,他立在玄关处,早晨的阳光从身后照来,映出地板上孤零零一枚影子。
  
  
  
  
06.
  
  “小凯早。”
  
  
  刚到店的王俊凯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大家早。”
  
  
  几个姑娘朝他挥挥手,立马投入回自己的话题,“哎,你们说今天还会来吗?”
  
  
  “来什么啊?”
  
  
  王俊凯一边放下背包一边穿围裙,手上绕到背后系着腰带,偏头关注那边的小八卦。其中一个短发姑娘见他有兴趣,很热心地给他解释,“小凯你这几天不在不知道,就是一个帅哥!最近总来我们店,连好几天了,每次都是上午来晚上才走,来了就点一杯菠萝甜甜的,坐在那边靠窗的位置,也没见有朋友一起,一个人戴着耳机画画,特别安静。”
  
  
  另一个女生重音强调,“帅哥!可帅了!”
  
  
  “是吗。”王俊凯也就随便听听,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掠过一排被透明胶整整齐齐封起来贴住的手绘画片时格外关注地擦了两遍,随口加入讨论,玩笑道,“再帅有我好看吗?”
  
  
  几位女生勉为其难,“就稍微比小凯差那么一点点吧。”
  
  
  王俊凯笑着摇头。
  
  
  时针一点点往前挪动,进店的顾客也开始多了起来。从高考结束到现在,王俊凯每个暑假都在店里帮忙,几年来早就习惯这份工作,挂着微笑熟练地为客人下单。门口的风铃又响成一串,王俊凯连眼神都没顾上给,边为上一份奶茶打包边拖长了尾音:
  
  
  “欢迎光临——”
  
  
  “你好。”
  
  
  王俊凯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缓缓抬头,一瞬间时光好像被无限放慢,又恍惚倒回两年前的一个普通夏日,阳光,风铃,夜雨,洗过衣物的干净气息,手绘卡片和不告而别。
  
  
  ——明明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声音落在耳朵里怎么会这样熟悉。
  
  
  “你好,我是易烊千玺。”
  
  
  面前的人半逆着光,几点浅金在发梢跳跃,单肩挎个背包,朝他笑出两枚小小梨涡。
  
  
  “今年刚刚考上C大的研究生,暑假提前过来熟悉环境。”
  
  
  “不知道这里还收不收暑期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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